近年来,由于城镇化发展步伐加快、农村劳动力进城务工、人口出生率走低等原因,导致农村适龄入学人数不断下降,乡村学校生源流失严重等问题日益突出,农村中小学教学规模小、教师配备难、办学质量低、学校管理运行成本高、财政资金投入不足等诸多问题不断凸显。深化农村中小学布局调整,优化教育资源配置势在必行。
一、上级有要求。2023年5月30日,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体学习会议上强调,要把促进教育公平融入到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的各方面各环节,缩小教育的城乡、区域、校际、群体差距,努力让每个孩子都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。2022年以来,省教育厅连续下发多份文件,明确要求各地要稳妥推进学校布局调整工作,逐步实现“两集中”(即小学向镇区集中,初中向县城集中)。近年来,市委为破解“入学难、择校热”问题,缩小区域校际差异,在全市启动教育改革,推行初高中一体化办学,成立多个教育集团,以大带小、以强带弱,以教育改革激发办学活力。尤其是在今年的市委全会暨经济工作会议和市“两会”上,都明确提出,进一步优化中小学教育布局,利用两年市级撤并整合小规模学习。这些都为推进教育资源均衡布局,提升教育教学质量提供了坚强的政策保障和制度支持。
二、外地有经验。南阳市通过集团化办学、学校布局调整等方式,扎实推进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,明确提出今年要全面启动撤点并校工作,加快实现“两集中”。洛阳市针对学校区域布局不均衡等问题,在市区投资13亿元新建了2所高中,投资约2.5亿元对洛阳一高等8所学校进行整体改造提升,撤并了全市775个小规模学校和教学点中的456个,撤并比例近60%。兰考县坚持优化中小学校布局与城镇化发展和教学质量提升相结合,5年来,城区新建学校4所、改扩建学校6所,建成标准化中心小学16所,标准化初中41所,办学质量和效益得到极大提升。卢氏县全县农村教学点由237个减少到32个,降幅86.5%,今年年底前可实现“农村小学100%集中在乡镇、初中学生85%集聚在县城”的规划目标。
三、现实有需求。以郏县为例,经过充分调研,我们发现:一是“城挤乡弱村空”的问题严重。近年来,郏县农村人口正以每年1.5%的增速向城镇迁移,随着城镇化的加快,越来越多的农村学生涌入县城上学,农村生源急剧下降、学校规模大幅萎缩。二是县域出生率降低生源减少。2012年,郏县小学一年级学生最高峰达1.26万人,2022年小学一年级学籍数6760人,10年间人数减少了近一半。2018—2022年全县新生儿人数分别为6322人、5253人、4643人、3465人、3244人,也就是说5年以后与去年相比,将再减少一半多,逐年下降的速度加快,农村学校学位、教师资源过剩的问题将不断加剧。三是城乡师资力量不平衡。当前省定小学的师生比为1:19,但很多农村学校远远大于国家标准。郏县百人以下的82所教学点,共有学生2947人,占全县小学生总数的5.9%;共有教师365人,占全县小学教师总数14.9%;平均师生比为1:8。薛店镇西关庄教学点,有2个年级、8名学生、3名老师,老师人数配备超标,但每位老师又都是“全科老师”,导致教师教不好、学生学不好。
近年来,郏县县委、县政府高度重视学校布局调整工作,成立了以县委书记、县长任组长的全县中小学布局调整工作领导小组,并组织人员到三门峡卢氏县考察“两集中”工作,学习借鉴先行经验。为稳妥有序推进学校布局调整,先后组织召开推进会4次,基层学校专题调研13次,充分了解乡情、民情、校情、学情。经综合研判,选取了山区较多的典型代表茨芭镇,空心村、自然村较多的典型代表薛店镇,建制小、人口少的典型代表姚庄回族乡,作为第一批先行乡镇,试点探索,稳妥实施,有序撤并教学点12所。撤并过程中,注重方式方法,加强与村两委、周边群众的政策沟通与释疑,耐心、细致做好群众工作。按照“成熟一所、撤并一所”的原则,乡镇党政负责同志靠前指挥,村两委干部下沉一线,坚决落实县委、县政府工作部署,稳妥推进学校布局调整工作。
2023年9月1日前,第一批试点学校撤并任务顺利完成,撤并教学点12个,调剂教师47名,分流学生323名,教学运行平稳有序。2023年9月启动第二批撤点并校工作,各乡镇参照姚庄、茨芭、薛店三个先行乡镇经验,结合自身实际,稳妥推进,合理规划本辖区学校布局调整工作,2024年9月1日前,完成撤点并校任务。
从试点开展情况来看,学校布局调整达到了四个方面效果:一是整合了资产资源,提高了师生比例,学校教师编制更趋合理。二是优化了教学环境,学生精神面貌焕然一新,享受到更加优质均衡的教育。三是释放了竞争活力,调剂教师在新岗位上能够专职专心教学,干劲更加充沛,教师的职业成就感极大增强,学生学习积极性不断提升。四是减轻了财政负担,目前,三个试点乡镇学校布局调整完成后,每年节约财政资金约80余万元。
意见建议:(一)及早着手、把握先机。各县市的情况大同小异,整体人口出生率都在逐年下降,乡村中小学正在快速萎缩消减,生源逐步向城区集中。乡村学校多、教师多、生源少的现象普偏存在,有步骤地调整布局,已成为各地推进教育优质均衡发展的当务之急。学校布局调整工作大势所趋,条件成熟一个推进一个。
(二)深入调研、统筹谋划。多到乡村中小学实地调研、了解情况,把各方面的情况、诉求都了解透彻,广泛召集基层分管班子成员、基层教育办主任、一线教师代表,召开专题座谈会,听取各方意见建议,整体谋划、科学布局,确保工作有效推进。
(三)试点先行、逐步推开。学校布局调整不仅关系学生、教师、家长,还与基层教育管理者、村干部、村民等群体密切相关,同时还有校产、债务、村集体资产等问题。要选取有典型性的试点,坚持试点先行、稳妥推进,成熟一所、撤并一所,确保学校布局调整工作稳步推进。
(四)因地制宜、因事施策。需要调整的学校,存在问的问题、调整的需要、周边的环境各不相同。要坚持因地制宜,一校一策、一事一案,不能简单地搞“一刀切”,保证工作开展精准高效。要特别关注偏远地区的农村留守儿童、隔代抚养学生、残疾贫困学生群体,加大政府救助力度,依法保障其受教育权利,避免盲目撤校造成学生辍学。
(五)示范带头、守牢底线。布局调整涉及教育系统、各乡镇、许多行政村,稍有不慎就可能发生群体矛盾、舆情事件。建议成立市级工作专班,完善推进举措,靠前指挥、群策群力。要重点抓好乡镇教育办主任、涉调学校校长、村支部书记,他们是一线操作者,也是舆论引导者,要动员多方力量,把群众稳定工作前置,确保有条不紊推进。